外面的喊门声仍在继续。
秦星洲闭目站在窗边,神识却已探向洞府外。
不知听到了什么,周身气息骤然沉冷,像是冒着寒气的冰块,泛着丝丝凉雾。
洞府外,短短一会儿功夫,门外的人见迟迟不开门,逐渐不耐。
“云师弟,今日有要事相商,还请师弟速速开门。”
无人应声,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声。
“有胆拿筑基丹不敢冒头,怂!”
“呵,还不是靠着秦师兄,听说这位新来的小师弟,一路上什么都没做,净拉着秦师兄胡闹了,连御剑飞行都不曾。”
“当真?”
“骗你做什么?”
“这也太过分了,我们一路辛辛苦苦,甚至还有两位师兄历练途中丢了性命,他倒好,抱上了秦师兄的大腿,什么都有了。”
云灿听得无语,就他这三脚猫的功夫,他敢御剑,有人坐吗?也不怕“机毁人亡”。
大腿他的确抱了,虽然是被秦星洲强行绑上船的,当初不愿意,现在嘛,大腿香香,咳,还想继续抱。
不过外面这些师兄怎么回事?报名时秦星洲这队空荡荡没人来,现在一个个放马后炮。
懒得再听这些酸言酸语,云灿打开门,抱臂看着门外的人,模样与秦星洲抱臂看人时有几分像。
门外人还不少,七个,站在最前方那位云灿颇为眼熟,正是在雪魔海退出历练的三人之一,张永。
云灿连假笑都欠奉上一个,直接开门见山:“师兄们这么大阵仗上门,不知是为何事?”
张永相貌平平,看着约三四十岁,身高中等,此时他面上堆笑,见门开了,开口道:“云师弟,我们今日来,实在是冒昧了,先给师弟赔个不是。”
说着拱了拱手,觑了一眼云灿,见他迟迟不说话,只得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接着道:“我也不绕弯子了,云师弟也知道,这筑基丹实在珍贵,师弟现在练气三层的修为,暂时用不上,不如先借给有需要的师兄,都是同门,我等必不会忘记师弟大恩。”
云灿暗道,但看面相,有几分敦厚,但做的事,却与敦厚完全不搭边。这是想白嫖筑基丹?
张永身旁另一人立即跟着附和:“有秦师兄在,日后云师弟定然还有机会得到筑基丹。”
云灿:……
他真想给这人发根吸管,看他脑袋里装的是不是椰子汁,秦星洲的羊毛是那么好薅的?
他扫过七人。
“你们说的,可是门派奖励的那枚筑基丹?”
张永:“正是。”
云灿看着他们,如实道:“那枚筑基丹,并不在我手里。”
他低下头,用他们的原话堵人,语气失落:“我只有练气三层的修为,修为太低,用不上,所以……”
“这怎么可能?秦师兄难道没把丹药给你?”
“不在你手里,那在谁手?”
“我不信,以秦师兄的为人,这筑基丹必然落在你的手里,这么珍贵的丹药,他不可能给别人。”
……
云灿默默腹诽,秦星洲铁公鸡一个,也就偶尔大方那么一下下。他们两个一向奉行公平自愿的资源置换原则,秦星洲怎么会平白给他筑基丹?
那筑基丹,他与秦星洲都不需要,为免伤和气,王晟与齐云决定抽签,谁抽到是谁的,最后到了王晟手里。
历练头名的奖励不少,云灿也只取了一株灵草,还有王晟补给他的灵石。
张永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若是这筑基丹不在眼前这人手上就难办了,他按捺住心底的焦灼:“不知这筑基丹在谁手中?”
云灿摇头,怅然若失:“这我就不知道了。”
嘻嘻,知道也不告诉你们。
王晟和齐云与另外几位同门前往雪魔海建立新据点的事,还是秘密,他自然不会说出去。万一这些人为了筑基丹起了歹心,岂不是害了人?
几人脸色难看,互相对视片刻,其中一人咄咄逼人:“难不成云师弟,不想借这筑基丹?”
云灿呵呵,好大的脸?你想要,别人就非得“借”?
他连表情也懒得挂了:“那颗筑基丹不在我手上,爱信不信。”
那人冷嘲热讽道:“云师弟这软饭吃得倒是香。”
惯着你了是吧,我是你爹,要啥给啥?云灿正准备输出一番,身后虚掩的大门忽然打开,秦星洲走了出来。
云灿回头,顿觉脚痒痒,思考着一脚把人送进去的可能,就听秦星洲语气凉凉地来了一句。
“软饭是挺香。”
“我吃的,你有意见?还是想抢我饭碗?”
“有能耐,比武台上见真章。”
哦不,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