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盛辇后,周屿焕联系了林确,两人在一家私人俱乐部见面,林确身材高挑,长相浓艳,一身简约西装,盘头,黑墨镜,限量版的包往桌上一砸,气场十足。
“盛辇呢。”
“郊外公寓里。”
“三天后能放。”林确摸了包,烟没了,从俱乐部里拿了一包男烟,“要不要?”
“不抽。”
林确一早就摸清了盛辇跟盛景冠相处的习惯,把这些透露给周屿焕,周屿焕就变着法的给盛景冠制造假象。
“到时候会有人去劫,路过你经常打球的地方,你只需要撞上去,把人带到盛景冠面前,以后你就是盛辇亲哥。”
“谁劫?”
“京执手下的狗,被我买通了,只要遇上京家,就是跟三花奶奶打交道,盛景冠一把年纪了,不会再给自己挖坑的,他接到盛辇,只会想办法把人送出国以求安宁,到时候盛家能在外活动的孙子就只有你一个。”
“姐,”林确比他大六岁,他礼貌地叫,“当人孙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西京百花丛生,多险啊,齐由只是个开路的。”
林确敏锐地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你在跟我谈条件?”
“我可以跟你谈条件。”
林确摘了眼镜,长长的钻石耳坠在灯光下像星星般闪烁着,她支着下巴,好好地看了对面的人,他确实有超乎同龄人的沉稳和胆量,很聪明,有野心,比她家里那个莽撞变态的弟弟强多了。
“九月港沉船事件,你拿你的调查结果来跟我谈。”
林确走后,周屿焕搜了一下九月港沉船的具体消息。
九月港是西京的重要运输港口,十年前有个严重的沉船事故,上面184个人全部丧生......
周屿焕把手机盖起来,沾了人命,就会烫手。
他懂这个道理。
回到家天已经微亮,准备冲个澡补觉,但刚打开自己这边的门,对面的门就开了。
温锁穿着白色睡衣,头发胡乱地披在肩上,出来时还揉眼,没看见他,直接下楼梯。
周屿焕:“你怎么在这?”
她仿佛才发现对面站了个人,睡眼惺忪地回头,手按着扶梯,“适应新床。”
“那为什么这个点起来?”
“喝水。”
“水在这边,从这个楼梯下。”
“哦。”
她几乎是闭着眼摸索着过来的,昏睡的表情在路过他时有了变化,低头,打喷嚏,一连三个,瞌睡都没了,皱着眉看他。
那是一种被强迫弄醒的烦躁,有点无语,还有点鄙视,又打了两个喷嚏,直接走,下楼梯的时候小声甩一句:“渣男。”
“你说什么?”
“我说你帅!”
“......”
服了。
回到房间,脱衣服洗澡,才知道她为什么说他渣男,T上全是林确的香水味。
这个年纪的姑娘对男女关系都有些鄙视,实际上什么都不懂,发现点苗头就在那逼逼赖赖。
洗完澡,躺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最近疲劳过度,按理说应该睡得很香。
闻了下枕头,那股糖香味儿早洗没了,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楼下有了动静,他妈应该起来了,他出门,站楼梯口,“妈,开完早会带两套高考模拟试卷回来。”
“干嘛?”
“跟妹妹增进感情。”
温锁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睡不醒,等周正琼把试卷交给周屿焕,而周屿焕走进她房间的时候,她还蒙在被子里。
周屿焕拉开窗帘,又掀开被子一角,“起床。”
阳光刺进来,眼睛发疼,转了一圈,又摸不到被子,空调的冷风嘶嘶地往下吹,她坐起来,“干什么!”
“我们家没有赖床的。”
“我是你们家的吗!”起床气重,她又有股陷入危险区域的警戒感,站在床上,插着腰,头发散乱地包住了脸,下一秒被她撩开,“我就是不想学!你不懂吧,这种自暴自弃的感受,不被人报以希望的自我摒弃,你不懂吧?你从出生就被人捧着,你爸妈不会因为一点破事就大打出手,你也体会不到被人硬生生拽进战场有多恐惧,你更不会因为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而躲在被窝里哭!你什么都有,所以你懂什么?”
说完,她就钻进被窝里继续睡。
周屿焕毫不留情拉开她的被子,“你是温闵的妹妹,死了都跟我没关系,但你现在有可能成为我妹,就必须学着站起来。”
温锁瞪他,他把试卷卷起来,刚扬起,她就缩脖子。
游艇那次给她整出躯体反应了。
他俯下身,压在她上方,攻击性极强,没有商量的余地:“现在,我让你起来。”
温锁起了。
久不学习的人进入状态是一大难关,看懂题目是深渊型的难关,前五分钟温锁都在后悔,为什么他说起就起,我他妈需要怕他吗?
然而满腹抗议在听到手指磕桌面的声音时,拿笔老老实实圈住一道题,“不会。”
他讲题的时候倒是认真又温柔,温锁忍不住闻他身上的玉龙茶香,越闻越近,鼻尖即将触碰到他手背,他看出她走神,当下没说话,继续把剩下的题说完,然后让她解。
她握着笔,半天憋不出一个屁,五分钟到,他把笔倒着拿,“伸手。”
有人敲门,阿姨端着水果站在门外,温锁极容易走神,回头看了好一会儿。
“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