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涵吐了吐舌头,乖乖洗完手,出来没见着梁思浩,拐了个弯,才看见他人在厨房正在水槽前冲洗杯子。
“小梁哥。”她走到他身后,轻轻从背后抱住他。
“嗯?”
“你会介意吗?”
“啊?我……我还真的挺介意你回家不知道第一时间洗手的。这么多年你也没改啊。”
“你别装傻,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如果你再这样老古董下去,我才真的要介意了。”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矮下身子与她视线齐平,认真地看着她,说:“我介意的是,我当年知道尹瀚追你,却疏忽大意丝毫没放在心上,结果导致弄丢了你;我介意的是,当年我太年轻脾气太冲,分不清轻重缓急,竟然把自己的情绪放在了第一位,跟你吵架,然后还这么多年都跟你赌气,用工作来麻木自己,刻意不去想你,对你不闻不问;我介意的是……”她赶快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你别说了,我以后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她心里完全释怀了。
以前大严也说过多少次,什么不在意孩子,什么不要担心两个人并不光彩的开始,但是她从来都觉得他在胡扯,她觉得他在哄,他在骗,他会变。只是这次小梁哥一说,她立刻深信不疑。也许这就是信任吧。
也或者,是她对于小梁哥,已经不在意他变不变。她甚至懒得再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得与失,对他熊熊的渴望此刻已经燃尽了所有的理智与计量。
她把手拿开,轻轻地吻了他一下,说:“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他说着,突然双手箍住她,轻轻一举,然后转身把她放在了橱柜料理台上。
“你干嘛?”她惊叫。
“哥年纪大了,不能一直这么弯腰。你可怜可怜我,这个高度我舒服一些。”他嘻嘻一笑,站在她腿间轻轻回吻她。
可是这个动作很色情诶。她刚想抗议,却看见他眼里似乎都带着火似得,顿时羞得不行,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问不问?不问的话……“他的右手在她腰间游走,似乎像一条找寻入口的蛇。
但是蛇又哪有这么烫呢?
她心慌意乱地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赶紧把想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如果,要不是因为我正好看到了那些资料,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跟我说那个秘密?”
“有可能吧。事情都过去了,没有特殊情况确实没必要说。而且事实上本来也是你看见了东西,要不然我也没道理去主动捅破吧。”
“特殊情况?比如呢?”她感觉自己背上被他搔得一阵麻痒,头脑混沌。
“都说了特殊情况了,有什么可比如的。”他在她耳边呵着热气,弄得她半边身子酥麻。
“哦……那……我们之间呢……”如果不是这一次的变故,他会选择和她在一起吗?
梁思浩的眼睛变得深邃而黑沉,“总会有机会的,我回来以后,已经很努力在找了。”
“那,如果……”如果找不到机会呢?
“没有什么可如果的。”他用力地吻上她,吞没她那些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疑问,直到她胸腔所有空气几乎都耗尽,再也没有力气想东想西,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唇,让她喘口气。说:“既来之,则安之。我终究等到了你,我反正是心满意足,你又何必去想那些不好的如果?“
她急促地喘息着,只觉得头懵懵的,除了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许久才轻轻呢喃:“我知道了,小梁哥。”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满意地轻轻细吻,喉咙间发出模糊不清的咕哝:“我要抗议,你叫我名字的时候,声音太色情了。”
她才要抗议他的欲加之罪,她想跳下料理台狠狠地戳他胸口,可惜她现在一点反击的力量都没有,甚至连脚都是软软的提不起力气。他看到她这样子,笑了笑,把全身发软的她扶下料理台,半拥半抱地把她又带回到洗手间门口。“安心啦?那快去洗漱。”
他仍是柔柔的笑着,把她的包包塞到了她手里。
她无力地点点头,接过包包,突然意识到——这次的洗漱,好像……
她迅速清醒过来,飞速钻进洗手间,满脸通红地靠在门背,听着门外似乎他还哼起了小曲儿,听得她脸更红,更烫,好像一只熟透的番茄,最后一丝酸涩也褪去,只剩纯纯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