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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终于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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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舒云跌跌撞撞逃回学舍时,月色已上树梢。方才被令狐褚吓了一跳,他脑子还不清醒,酒意也还没退去。

是不是忘了什么?

李舒云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他甩甩自己乱成锅粥的混沌大脑,理不出清晰的头绪。

算了,搞不明白就睡觉。

李舒云脱了靴子,连外衣都来不及换,倒床就睡去了,睡前还在呢喃:

混蛋四皇子千万别来他梦里,千万别来他梦里。

很好,令狐褚没来。

可是满天火光下对他垂涎三尺的魑魅魍魉,如约而至。

噩梦中,李舒云被厉鬼们按在与血浆和成一团的腥土中,鬼魅身影层层叠叠如潮水漫过他的身体。

用手触碰、用牙撕咬、用舌舔舐、用口吞咽他源源不断的血液。李舒云的尖叫痛呼被淹没在鬼魂们的盛宴之中,痛觉在梦里意外清晰。

他活着被凌迟

被吞咽。

他明明知道这是梦境,却动不了、醒不来。

这是假的!

这是假的!!

眼眶里温热的液体溢出来,不知道是泪还是血……

梦境的时间又被延长了,痛苦如灭顶之灾,让李舒云惊呼着清醒。

心脏疯狂地跳动着,每一下都仿佛要破体而出,被撕咬的感受已经消失,心里的恐惧却依然在持续增长。

李舒云虚体撑拒,艰难地走到桌前,就着茶壶嘴就往肚子里猛灌凉水,胃里有烈酒余韵作怪,火辣辣地疼,一口气喝了太多的凉水,腹部绞痛难耐。

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再次被梦魇透支了生命,越来越虚弱的身体,生命力像缓缓流下的蜡泪,一根蜡烛越烧越短。

他不敢再继续睡了…

夜长难耐,腹中疼痛难忍,他用手死死按住肚子,头上直冒冷汗,身上衣物全被魇寐梦醒时的惊汗给湿透了。李舒云现在对床有种莫名的恐惧,那里是滋生梦魇的温床,光是坐上去似乎都能让他回想起被啃食撕咬的片段。

他只好披了外套强撑着坐在桌旁边。风一吹,就冻得哆嗦,咳嗽不停。

李舒云苦笑:

现在的他怎么和令狐褚似的。

令狐褚!

这个名字若惊雷在脑海里炸开!

方才他好不容易见到令狐褚,却被荒唐梦境给捉弄得抱头乱窜,根本就忘了正事!

哎!李舒云狠掐自己大腿,怪自己没弄清楚情况,一些酒意一些臊话,就让他阵脚大乱,连生命攸关的大事都抛之脑后。不行!明日必须想个法子接近令狐褚。至于那些个什么谣传,淫词艳事都见鬼去吧!当务之急还是弄清楚厉鬼缠身的源头。

李舒云僵直地坐着,强睁着眼睛直到东方既白,没等晨课时间,他便先一步堵在了高年级的太舍门口。

从太舍出来的学子。

一个个仿佛都看不见他,神情古怪,故意把视线撇开,更不同他打招呼,人潮避开他往两侧分流。若是以前的李舒云,定要每个抓过来好好拷打一番。

可如今的李舒云没那个心力,也没那个力气,他强作镇定,叉腰在门口站着。

就不信等不来令狐褚!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李舒云竟真的等到了四皇子从门口缓步行来。别人都避他不急,令狐褚一见着李舒云却眉目含笑,若春风拂面。

在旁人的衬托下,李舒云不由觉着令狐褚越发顺眼。

念头一出来,李舒云就恨不得砸醒自己:

别忘了,如今落得如此田地,与四皇子脱不了干系。

“舒云贤弟,早上好雅兴,晨练吗?跑这么远?”令狐褚语气温软,眉目满是春日暖融融的笑意。

李舒云不自主红了脸颊,瞥过脸不正眼看他:

“我...我来找你,你应当知道原因。”

令狐褚闻言微微扬眉,歪着头,故作不解。

李舒云急的跺脚:“就是那日的事情。”

周围如鱼群穿行而过的太学学子们虽无人敢停留,但从他们身边走过时,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听到李舒云说“那日事情”,更是面面相觑,无声交换眼神。

李舒云已经理清了事情先后,如今也顾忌不得他人的眼光,猛然伸手去拉令狐褚,想与他找个僻静处好好“交流”一番。

“李公子,请自重!”

面前突然出现了两把交叠的宫刀,常礼、常乐站立四皇子左右,拦住了李舒云的“不轨之举”。

李舒云明白如今的自己绝不是两个大内高手的对手,当即松开了令狐褚的衣袖,隔着常礼常乐向令狐褚投向“求救”的目光。

令狐褚浅笑着摇头,伸手示意常礼常乐退到一旁:

“舒云贤弟,我昨日已向夫子告假不去晨课,若贤弟有事,不知可否与我在藏书阁一叙?”

李舒云当然求之不得,点头如捣蒜般应承下来,虽逃了晨课要受罚,但对于如今的李舒云来说,几百遍的《弟子规》都不是问题,反正晚上也难以入眠。

“那就请吧。”

....

藏书阁内设有厢房,专供太学的祭酒学正与皇家氏族的贵子们静坐阅经使用。

因令狐褚身份特殊、平日里常待在藏书阁,加之身体不好,所以太学管事特地为他备了僻静的厢房,方便四皇子随时来此地阅书读经。

香炉内的雾气缭绕升腾,在斜照进来的晨光下,无数微尘如金粉般缓缓飘落。

二人在茶案前对坐,李舒云看着令狐褚身后的两个侍卫觉着碍眼,可苦于没有资格命令他们,只好盯着令狐褚优雅布茶的姿势发呆。

“此茶为阳羡,主下气,对胃好。”令狐褚伸手将一杯清茶置于李舒云面前。

李舒云不会品茶,喝茶也同饮酒那般,仰头牛饮瞬间就将满杯茶水全都喝尽。

要不说宫里的东西就是好呢?暖和的茶汤下肚,立竿见影地缓解了李舒云腹中的不适。

他想再要一杯,碍于此番前来是为正事,只好将空杯推在边上。令狐褚笑意更浓,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拂袖抬手将空杯拿了过来,又给李舒云倒满了一杯茶。

这场面你来我往,尽管二人半晌未言一句,但却意外“温馨”?常礼、常乐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好了好了,别再给我倒茶了,小爷我粗人喝不惯这种清淡的茶汤。”李舒云又饮了一杯,见令狐褚还要伸手拿杯给他续上,连忙摆手拒绝。

“哦?是吗,那舒云贤弟可要改改习惯了,如今的你不便多饮酒,多喝点热茶有益于身体。”

令狐褚关切的话语落地,却叫李舒云睁大了双眼,他瞧着令狐褚那张令人如沐春风的笑颜,心下愁绪万千:

难道令狐褚看出来他受噩梦困扰了?

还是他也有相同困境?

李舒云细细观察阳光下令狐褚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庞,越瞧越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李舒云端起茶杯,清澈的水面上倒影着他的面容——

苍白、虚弱。

猛然抬头,李舒云看着令狐褚那双布满春光的盈盈笑眼,那白玉色的脸颊透出些桃粉般的气血色,双唇也因染了茶汤莹润剔透。

不对!

令狐褚以前是这样的吗?

不是那些奇情艳事作怪,不是他李舒云发了癔症,令狐褚是真的变了,再不似往昔那般病殃殃的模样了。

李舒云的目光灼灼,在令狐褚脸庞和身上流转,若是旁人被这样火辣辣的目光盯着,早就颇有微言了,令狐褚却只是笑,回赠李舒云柔和的、缱绻的目光。

常礼常乐虽在宫里待久了,皇上与后妃的柔情蜜意也见多了,可哪里见过四皇子与别人这番无言胜万语的场面,心里觉得尴尬,脸也红成一片。

李舒云悄然瞥了眼旁边的常乐常礼,斟酌着开口:

“你...这几晚可有做梦?”

常礼常乐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当场钻到地下。

令狐褚像是“害羞”似的,笑着遮住半张脸,微微摇头,言语间带着揶揄:

“你说的是...像舒云贤弟昨晚那样的梦?”

常礼常乐觉着自己比窗外的太阳还亮还耀眼,恨不得当场蒸发掉算了。

“什么跟什么啊!”李舒云语气带着“嗔怪”,但碍于有外人在,不敢多说什么。

慕容英雌在他返回太学前特定叮嘱,井下那些与前朝相关的经历万不可多言,万不可走漏风声。

李舒云倒不大在意这些,并不是他大大咧咧没意识倒这前朝之事可能带来的杀生之祸,而是他根本有口不能言,连有个想法都会遭受钝刀割肉般的折磨。

似乎是对逗弄他这件事已经尽兴,令狐褚正色几分,对着常礼常乐吩咐道:

“我与李小将军有些体己话要说,你们先退下吧!”

常礼常乐对视一眼,回忆起四皇子回太学前皇后所交待的话:

若与李将军之子有关,大可多留二人独处,当即拜退,恨不得马上消失:

“属下告退。”

常礼常乐走得果断,倒有些出乎李舒云意料,他之前偷听令狐褚与二人谈话时,依稀感觉这两个侍卫并不是听话恭顺的样子。

难道是令狐褚病了一番,宫里对他的限制也小了?不对啊,不应该是看得更严才对。

令狐褚见李舒云看着常礼常乐离去的背影蹙眉发呆,故意咳嗽几声,待李舒云把目光收回到自己身上时,立刻又换上了两弯笑眼说道:

“舒云怎么能一直盯着别人看,是我如今入不了你的眼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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