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樊菲菲抓到办公室里背英语作文去了,你别想着等他了。”
蒋学义这才想起来生物课下课后曹乐阳就被人叫走,原是被叫去背书了。他和黄俞浩道谢后,转身离开,转角间和胖子打了个照面,他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楼梯。隐隐约约地听到黄俞浩在大声嚷嚷说话。
“风大的很呐,你别把后窗关上了,透透气儿。咱班臭气熏天……”
风吹过,纸张轻薄如翼顺着风的路线滑翔,直到地面。
“这他妈还有垃圾!胖子你到底会不会扫地,你都连续罚三星期了,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塑胶跑道上站在十来个人,都在那里嚷嚷叫喊着下雨了别跑了。教练丝毫不给好脸色,冲着他们一顿臭骂,雨滴无情颗颗落在脑门处,托着雨大好让他们有休息时间。
徐任想到这么大的雨,蒋学义也不知道走没走。如果没走,就让司机过来送他回家。他立刻询问一圈人问有没有带雨伞借用一下,此时一个身材干柴似的小伙子像是特意准备好的般,伸出手就借给了徐任一把黄色雨伞。
小伙子笑眯眯着眼睛,“拿去吧。”
徐任毫不犹豫地接过雨伞,轻声说了谢谢便冒着雨迅速地跑到大门口处。远远的他看见蒋学义用校服外套盖在自己头上遮挡雨,“蒋学义!蒋学义!”直逼近时,蒋学义才蓦然回首看。
徐任的训练服淋得透透的,他额前的头发丝儿黏糊在一块儿滴着水,他喘着粗气,冷气慢慢从嘴巴里蔓延。蒋学义第一反应是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试温度。
“你的手好凉…”
徐任毫不在乎自己,漆黑的眸光紧紧盯着蒋学义的脸,徐任微蹙着眉头,“拿着。”他把手中的伞塞到蒋学义的手上,“雨很大,你在大门口等着吧。我打电话给司机,让他过来接你一趟。”
蒋学义快速撑开雨伞,他把雨伞往徐任的方向倾斜,雨滴拍打在伞面的声音很响,所以蒋学义只好凑到徐任的耳边说话,“不用,隧道那边下雨不好过小车!我自己去坐公交车好了。”
徐任抿了抿嘴唇,正想再说些什么,被身后的人打断了思路。蒋学义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你快回去吧,他们在叫你。”
“好。”
蒋学义点点头,久久他蹩脚的地说:“下次不用给我送伞了,你自己都要着凉了…”或许觉得尴尬,他又迅速补充一句,“作业我都替你整理好放抽屉里了…我先走了。”
徐任没再吭声黑沉沉的眸光依旧注视着自己的脸脸上闪过几丝不悦,几秒后,他转身又匆匆的跑回去也没再回头看。走出校门的蒋学义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忘记和徐任交代了教室桌子上放得东西,但又想他训练完还要回去收拾东西,便没再多想。
厕所的某个阴暗的隔间里,低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嗯,他出去了。是把黄伞,你们自己注意着。好,我知道。”
电话那边又传来声音,“是徐任吗?确定吗?”
“是,我亲眼看到他跑去大门口的。”
蒋学义撑着那把黄伞走过人行街道,口袋里的手机不停的响他只好停住在巷子口,拿起解锁屏幕发现是繁响发来的信息,正准备回复时,自己瞬间失重那把黄伞和手机顺势掉落在地板上。双手突然被捆得死死的,几个人强行把自己往小巷子里拉。
正当蒋学义拼命反抗时,一个大块头直愣愣地一拳捶到了蒋学义的后背上。
那一刻粉碎性的疼痛如食肉的异虫啃食着后脊椎骨,疼得蒋学义喊出声疼得面部扭曲挤出几滴生理泪水。又猛得把他推到在地,脊椎骨再次受到猛烈的撞击,疼痛让他张口大口喘气,呼吸困难满眼是绝望。
雨下得特别大,他看不清人脸,他也摸不清这里是东南还是西北。
“这够不够给他看教训!?”
“到时候给青莽哥汇报…”
他倒在地上,拼命的握住头部保护自己,蜷缩着身体,经过一阵毒打。他苟延残喘的趴在麻布袋和一堆废纸壳儿上,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忽然他听到远处手机铃声滴滴答答的响起眯起了眼睛,他强撑着自己站起来,可是站不起来了…站不起来了。好疼,像别人活生生得抽出筋骨。
他还要回家,要回家过生日。
他还有话要跟徐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