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星魂点点头:“我们老家那里多灵兽,家里人大多擅长豢养灵兽的法术,所以我来到宗门,虽也喜欢剑术,但还是更偏向修习符箓法术一类。见到那块玉佩,我就觉得上面有不同寻常的气息,我没见过,只是用宗门内最简单的‘察真咒’试了试。”
“如此说来,只是被施了简单的障眼法,可这是谁做的呢?目的又是什么?”无月有些疑惑。
虞子绰说道:“现在想这些也是无用,明日先去看看仵作的记录再说。”
无月又问:“师弟,那枫存义怎么办,真的让他接管山庄?”
虞子绰看了看南乔:“南姑娘身受重伤又孤身一人,依我看来还是跟着山师兄和我们最好,剑庄便暂时由官府和枫存义一同管理,等我们查明真相、找到怪人,绝了后患再说,不知南姑娘意下如何?”
南乔点头:“多谢少侠为南乔考虑,还肯带着我这个拖油瓶,我家破人亡,钱财对我不过是身外之物,剑庄我根本无力操持,现在只想找到凶手为我爹报仇!”
虞子绰这时方才正视南乔,起初只以为她是个没有性格的女子,他还奇怪山常青是不是第一次见到娇弱的女子被迷了眼睛,现在倒颇有几分欣赏南乔骨子里的劲,就她刚刚说的话来讲,倒也不是个没有脑子的女人。
几人说好之后相继离开,南乔想和山常青说话,无月便也跟着出来。仲离也没了什么睡意,陪着宿星魂守夜。
虞子绰没急着回房,无月问道:“虞师弟,你怎么想?”
虞子绰笑笑:“我觉着事情到了现在,反倒有趣起来,我真想知道事实到底如何。”
无月鄙视道:“南姑娘遭遇灭门之灾,你还笑得出来。”
“又不是我杀的人,杀的也不是我的人,我有什么好愁眉苦脸的,再说,自有人安慰,你急什么。”
无月回头看了看南乔的屋子,叹了口气:“原本是个很好的姻缘。”
虞子绰明白她的意思,说道:“现在也没什么妨碍,南姑娘家破人亡,山师兄孑然一身,两个人正好搭伙过日子,不是很好吗?”
无月懒得理他:“跟你说不通,你脑子有病。”
虞子绰也不恼,问道:“师姐就想说这个?”
无月说道:“你真的觉得枫存义没有说谎?”
虞子绰气定神闲:“按照我所想,他没有撒谎,却也没有坦诚。”
“你这是什么意思?”
“撒谎的最高境界就是七分真三分假,看一个人一定不能看他的外表,还要看他的行为和语言。枫存义这个人,我虽然只和他见过一面,却能看出很多问题。”
无月来了兴趣:“比如?”
虞子绰说道:“比如童珃这个父母官对他的态度,枫存义说破天也是江湖人,江湖上的人再厉害,到了朝廷面前也翻不起浪花,可童珃对他却很是尊敬。这份尊敬里不是全然的折服,我说不上来,但总是透着其他的东西。
再有就是枫存义的举止,他说话干脆利落,没有透露半点额外的东西,而且很快就能觉察出你的想法,之后的回答便顺着你所想的方向去说,比如他说的封存院落等候南氏后人归来种种,他心细如发,对旁人的情绪感知很敏锐。
有魄力、有能力、心思细腻、感知敏锐、又与官府关系密切,如此种种,此人若是真的毫无野心毫无想法,我才会觉得出奇,所以他说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