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他“蹭”一下站起来,“对啊,今天不是那个徒弟来拜见我的日子吗?这么晚了还没人来?”
那个女弟子,她站在台下看过来的时候,恍惚间与梦中女子重合,既然已经出关,闭关之时经历的一切就是大梦一场,但他那一刻竟有些恍惚,好似那些事就是他的前世一般。而现在阴差阳错她竟然成了自己的徒弟,吾泉深知天道,一定不会是巧合,他想等那个弟子来了就好好考验考验她,看她有没有记忆。
“师父~~”一道凄凉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吾泉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循声看去,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物体长出了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冲着他叫师父。
吾泉咽了咽口水:“你...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本长老的地盘上撒野!”
无月“扑通”一声跪在吾泉身前:“师父,你忘了么,我是你的徒弟伽耶啊,我们还没教授御剑飞行,师父所在的山峰又如此高耸气派,徒弟可是爬了整整一天,掉进泥坑无数次才能见到师父!这一定是师父对我的考验对不对?”
吾泉心虚不已,起身道:“这的确是对你的磨练,恭喜你,通过了为师的第一关,明天为师就教你御剑飞行。”
无月感恩戴德:“多谢师父。”
“咳咳,你可以起来了,不用行此大礼。”
“腿麻了...”
吾泉从未收过徒,他习惯独来独往,因此绝顶峰上只有一个“玉华宫”和他闭关的山洞。吾泉心怀愧疚,老老实实睡山洞去了,无月美美洗了个澡,瘫在又大又软的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吾泉穿戴整齐等在院中,一个时辰换了三百种潇洒站姿,等到日上三竿无月还没起来。
吾泉大喊:“着火啦!着火啦!”
过不一会,无月卷着被子跑出来:“着火了?在哪!”
吾泉微笑:“徒儿,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正好你也醒了,我们就开始学习御剑飞行吧。”
无月尖叫一声猛钻回屋子,这次没等吾泉喝完一杯茶,一个水灵灵、干净净的小姑娘走了出来,乖巧道:“师父,徒儿听候师父的教导。”
吾泉挥挥衣袖,一柄闪着寒光的剑赫然出现,吾泉高冷地露出自己刀削一般的侧脸,朗声道:“人剑合一,以气御剑,起——”
那剑仿佛有生命般伏在吾泉脚边,吾泉踏上剑,向无月伸出手来,无月犹豫道:“这么窄的剑,载得动我们俩吗?”
吾泉挥挥手,那剑又变大几分,无月踩上去,吾泉顺势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护在胸前:“这是我的本命剑,名叫醉月,剑对于剑修是伙伴,也是半条性命,一定要珍惜自己的本命剑。试着顺遂剑的感觉,然后才能掌控它。”
无月点头,一开始踩上去有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吾泉轻轻扶住她,无月专心感受着脚下的剑,将掠过耳畔的风都忽略,逐渐控制自己的身体和剑一起。
吾泉开始还很有兴趣带着她,后面直接放手一边喝茶一边看无月自己练习。跌倒第不知道多少次后,无月总算能勉强飞起来了。
吾泉点头:“不算太笨,当年为师一个时辰就学会了。你虽不及为师,也不算太差。”无月凑近吾泉,双眸如春水:“师父...那你给徒儿什么奖励呢?”
吾泉认真思考,无月的手轻轻搭在他的小臂上,吾泉一把抓住她的手,无月惊喜,难道任务这么简单就要完成了,她期待地看着吾泉,吾泉笑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无月一惊:“真的?”
吾泉点头:“你不要以为师父是老古董,我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你今天确实算得上勤勉,为师就顺了你的意。”
“师父!”无月小鸟依人,羞羞怯怯想要倒在吾泉怀里,只见吾泉从怀里掏出一个油汪汪的纸包。
“这...这是何物?”
“这是今早掌门送来的,听说是山下特别有名的烧鸡店现做的,我早已辟谷,对这些尘世的食物不感兴趣,便顺手收在芥子中。入内门之后上清宗只有白菜吃,是为了逐渐戒断你们对食物的欲望。不过现在的你们境界尚浅,有口腹之欲是正常的,为师那时也是一样,就盼着有人能给我一口烧鸡烧鹅吃。”吾泉洋洋得意,一副“你的心思被我猜中了吧”的表情。
无月当场石化,她觉得自己应该等不到活着回魔教的那一天了。吾泉等了半天,问道:“你不喜欢?还是你有其他的愿望?”
说罢就要把香喷喷、油汪汪的烧鸡收回去。无月死死拉住他的手腕:“师父,不要!”吾泉慈爱一笑:“小姑娘家就是害羞,拿回去吃吧,为师不看就是了。”
他转身潇洒而去,无月看了看他栖身的山洞,又看了看烧鸡,“天杀我也!没事,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师父常有而烧鸡不常有,我这只是缓兵之计。”她猛地扑向烧鸡。
就这样拜师的半年后,无月被时不时地投喂,个子“噌噌噌”地长,修为也“噌噌噌”地长,直接筑基了。人人都夸道,不愧是吾泉长老的弟子,跟师父一样是天纵英才。
各个山峰的长老们各有个性,教导弟子也各有方法,比如胡收长老,直接把山常青扔到尘世去做行侠仗义的侠客去了,听说他到了有名的南氏剑庄做南家大小姐的剑术师父。
狄英长老则是神出鬼没,飘渺峰上的大事小情全都交给虞子绰来管理,已经把虞子绰锻炼成一个合格的老妈子了。
仲离和宿星魂呆在一起,性格简直大退化,从一开始还有几分神秘感的术士,彻底化身骄纵少爷,宿星魂一天到晚闷不做声就是宠。
无月御剑飞过,往来的弟子都尊称一声“伽耶师姐”。无月点点头,来到掌门门前,早就等在门口的仲离见到她,摆手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