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喜欢,他抱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居心不良。”
汝容心下好笑:“你是看人家不顺眼,人家怎么做你都不满意。你怕他拐跑承顺?承顺也是见过多少才俊的人了,再说有你这个皇兄珠玉在前,她肯定不会被几句花言巧语就蒙骗了,你何必在这不爽快?”
李磐假意翻过几页《溯世经言》,汝容瞧他欲盖弥彰的样子就想笑:“你既然不喜欢人家,干嘛还留下他,难道你家妹妹看不上的人也得是个君王起步才算风光?”
李磐奇了:“你怎么知道我留下他,他会称王?人人都说他不自量力求娶公主,惹恼了我,我故意留下他不让他回国,叫他做一辈子的世子。”
“若是真的不中意,大可叫他回他那地界去,赏点金银珠宝彰显皇恩浩荡,这才是叫他真的没了机会。现在他如饥似渴地学着这里的东西,又得以日日去公主面前献殷勤,还不是得了便宜?”汝容眼睛一眨一眨,露出几分狡黠:“表哥用心良苦哦。”
李磐往后一靠,不说是与不是,只道:“总不会亏待了承顺,那小子现在还嫩着呢。”
“可我倒有些伤怀,若是以后承顺真的去了高句丽,我和她再相见可就难了...”汝容支着下巴,颇有些惆怅道。
李磐瞥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只簪子:是一只小鸟纹样,五色宝石点缀成鸟翅,散发着莹莹的光泽。
汝容的目光当即被吸引了过去。“你瞧这只鸟儿,又漂亮又神气,像不像承顺?”
汝容接过去仔细打量:“还真有几分神似。”李磐扳过她的头,上下认真打量着,终于找到一处满意的地方,将她手中的簪子抽走,插在她头上,低头含笑道:“这样咱们就永远都不会忘了承顺了,她和咱们的心都在一块。”
汝容摸着头上的簪子,心想,冰冷的玉石哪有我的承顺贴心呢?可是也好,不论天南地北,只要我还记着她,我们就永远都是亲密无间的朋友。
李磐坐了没一会,续恩进门禀告,几位大臣都到齐了,在前面等着他,他便又匆匆离去。汝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娘娘不久后醒了一阵,叫汝容进去说话,说了没一会,汝容瞧着她面露疲倦,就伺候着她又睡下了。恰巧此时娘娘身边的静思姑姑要去领药,汝容便自请道:“左右我也是闲着,不如我去吧。”
静思姑姑怕她受了凉,汝容劝道:“我在屋里闷着好几日了,也得活动活动,不然浑身的骨头都发痒了。”静思姑姑当她想出去玩,便说:“娘娘睡下了,再醒就要明早了,娘子拿了药不急着回,去和公主聊聊天再回来也不迟。”汝容点头应下,只带了一个名叫夏蝉的小黄门出去了。
走了许久,转过一道长廊,汝容瞧见前面影影绰绰的,似是有人巡逻,她走近几步,果然瞧见日思夜想的那个身影。她扭头对夏蝉说道:“前面就是太医院了,你进去取药吧,我去前面的暖阁等你。”
夏蝉左右看看,有些不放心:“娘子,这里路滑,你小心些,奴婢很快就出来。” 汝容点点头。
夏蝉进门,给娘娘开药的赵太医跟前还站着一个侍女,他仔细一看,原来是伍娘子身边的雀儿,他堆笑道:“雀儿姐姐,静思姑姑叫我来拿娘娘的药,能否叫我先取?”
雀儿仆随其主,目下无尘,有点清高,见夏蝉是个半大孩子,便悠悠开口:“我们娘子身子不爽,还在暖阁里等着我。现在这个时辰,娘娘恐怕都歇下了吧?左右娘娘现在不急,我们娘娘等久了,陛下可是要心疼的,你且等着吧!”
夏蝉头一次陪汝容出来,生怕汝容身子弱染了风寒,见雀儿不肯相让,有些急了:“好姐姐,不瞒你说,崔娘子也在外面等着我,她身子不好,若是病了,我可怎么跟娘娘交代啊,好姐姐,你就让让我吧。”
谁知不说还好,雀儿一听汝容的名号,更加不肯相让:“什么崔娘子,还未出阁就当自己是宫里正经主子了?说是给公主作伴读,却是不是病上一两场,不肯回家休养,偏要赖在宫里,是什么意思谁不知晓?现在便要压在我们娘子头上了,以后若是真的进宫,还不要把大家都踩在脚下?”
夏蝉急得满头大汗,忽听得一道柔和的女声:“雀儿,胡言乱语什么?既然是娘娘宫里的人,就让一让。我这不是什么大病,改日再看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