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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师侄新途遇旧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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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明历五万三千三百七十七年,正月二十七。杏溪津外,城郊密林。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天仇清尘特地起了个大早,从自己丰富的库存中精心挑选出一套既方便出门玩耍,看起来又不会太过随性掉价的正装,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地出了门。

在亲眼见识狩猎会的盛况之前,他多少也预想过燕停阑身为月临宫少宫主定然好友遍天下,甫一露面就会被众人团团包围,可他着实没想到燕停阑的交际圈已经广泛到了如此这般令人叹为观止的程度。

望着满山遍野或坐或立或谈笑的来自各门各派各族各世家的年轻子弟们,仇清尘不由得咽下一声感叹,揣手入袖悠悠开口道:“燕小友,看这架势,你这是要挖尽各家天骄,自己开山立派?”

“似渊哥说笑了。我燕停阑与人相交,不以门派出身为重。”燕停阑掀帘下轿,只两三步就行到了仇清尘身侧,“品性为人、志趣喜好,只要能合得来,有缘便是朋友。古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并没有这样的古话!

仇清尘无言望天,默默在心里刷过一条弹幕。

不远处,看起来像是狩猎会组织者的魔族少年注意到了燕停阑的出现,忙不迭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

“燕弟——你来啦——!”待到奔至近前,这位魔族少年才发现站在燕停阑身旁的高瘦男子并非往日看惯了的银甲卫,亦非邀请名单上的任何一位天骄,不禁面露疑惑,“咦?这位是……?”

“点星宗,车似渊。燕小友的新友,来凑个热闹。”

面对人数庞大的少宫主亲友团,初来乍到的仇清尘本没想搬出门派身份来显摆什么,无端引人注目。只可惜,新结识的小朋友与他还是少了几分默契。

燕停阑抬手搭上仇清尘的肩,笑嘻嘻地对众人说道:“知道吗,似渊哥可是点星宗的长老呢!你们,快些腾个上座来让我似渊哥歇歇脚!”

骤然成为瞩目对象的仇清尘:“……”

你似渊哥现在比较想求你做人低调些。

于是仇清尘就这么众星捧月般被在场的年少修士们一路送上了贵宾席。

临近正午时分,许是受邀之人能来的都已到场,那为首的魔族少年同燕停阑打过招呼后,猛地向天掷出了一枚空间碎片。霎时只见灵光漫天,洋洋洒洒,仿佛从天而降的千尺瀑布,落到众人面前便轻轻柔柔地化作仙雾、凝成幕帘。

而那一挥即散的幕帘之后,有浓厚的妖兽气息正缓缓逸出——被作为狩猎赛场开放使用的碎片空间中妖兽数量众多且种类繁杂,但大多是些低级妖兽,对众人而言不足为惧。

赛场已开,少年们或是召来坐骑率先入场追逐猎物,或是各持法宝相互约好要一较高下。一时间林中喧嚣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少年意气的勃勃生机。

“似渊哥不下场吗?”

半盏温茶刚下肚,燕停阑带笑的话音忽地在耳畔响起,仇清尘合上茶盏,侧首看他。

相比起在场众人的准备万全、蓄势待发,两手空空的燕停阑此刻仿若身处百花香中,一派悠然自在,跟充满血性与腥气的狩猎会格格不入。

看着众人的身影先后隐入雾中,听着雾帘后少年们朝气蓬勃的叫喊声,仇清尘在心中权衡半刻,慢条斯理地饮了口茶:“让你的朋友们先玩会儿吧。”

以原主的修为境界,现在下场,恐怕这些小朋友们就要空手而归了。

虽然他迫不及待想要亲身感受一番修真界的物种多样性。

“你呢?不去跟他们一起玩儿?”

燕停阑像只快活的小麻雀,从座椅右侧蹦跶到左侧,指尖状似不经意地把玩起腰侧的挂饰——仇清尘这才留意到少年腰际佩挂着的不是什么玉石,而是一柄仅有寸长的笔状法宝。

“我只是在想——”燕停阑食指一勾一挑,那柄玲珑小巧的狼毫便在他指尖打了几个利落的旋,落入掌心时已然成了寻常画笔应有的尺寸模样,“——这次选谁当坐骑好呢?”

仇清尘:“?”

咋的,你不止有一个连的护卫,还有一个连的坐骑呢?

燕停阑抱臂支颌,半歪着脑袋作冥思苦想状,笔杆在颊边无声轻叩。少顷,他垂眸一笑,像是拿定了主意,抬笔一挥——少年将自身魔力化为世间万般色彩,灵光汇于笔尖,以天地为画布,几笔勾勒,几笔添色,一头姿态倨傲的四角白鹿便在他笔下逐渐成形,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不,那也许就是真正的活物。

比起眼前人神乎其神的画技术法,白鹿成形落地那一刻,额心陡然现出的红点更令仇清尘讶然。

他不动声色地点开那司空见惯的提示红点,果不其然出现的是一行信息资料。

【夫诸,属上古神兽,元婴期修为。】

三声清脆且富有节奏感的拍掌声,是仇·灵魂画手·清尘为燕停阑此番炫技献上的肯定与喝彩。

牛逼啊。

有生之年竟有缘得见修真界的小画佬在我面前现场作画。

神笔马良看了都要自叹不如。

燕停阑将本命法宝挂回腰间,凌空一跃乘上鹿背,在满场惊艳声中被趾高气昂的雪白神兽载着巡了两圈。

手中温热的茶杯早在燕停阑作画之时就被搁置一旁,待仇清尘回过神时,以神兽为坐骑的燕停阑已经准备进场狩猎了。

环顾四周,只见出身一般的少年们大多徒步而行,底蕴丰厚的天骄们则各有各的稀罕坐骑,但要论引人注目,谁也比不上燕停阑。

眼看燕停阑就要驾着神兽进场吊打小朋友,仇清尘不由失笑道:“你这未免也太欺负人了点叭。”

都关门放神兽了,还不得把别人的猎物都吓跑?

燕停阑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两炷香而已,算不上欺负。”

没过多久,仇清尘就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半个时辰前,燕停阑乘鹿而去;半个时辰后,少年骑豹而归——更确切地说,那是身形极似豹子的狰。

五尾一角、赤红皮毛,世间难得一见的凶悍异兽喷吐着炽热的气息,载着一身粉裳的少年撞破浓雾,带着十足的压迫力朝众人缓步行来。

异兽的身后,是燕停阑此去所获——七八头形状各异或昏或死的成年妖兽让少年用不知哪来的麻绳草草捆了,像遛狗一样被拖拽出来。

少年从凶兽背上一跃而下,随意地将手中绳头抛给银甲卫,欣然接受在场众人的赞叹,而那壮硕骇人的异兽在他身后大张血口,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见状,仇清尘不自觉踏前一步,内心蠢蠢欲动着想要知道上古异兽摸起来是种怎样的手感。

可惜,没等他伸出那只罪恶的手,以术法绘成的异兽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倏然散作满地光屑,消失殆尽了。

仇清尘:“……”

仇清尘默默将手负至身后,假装无事发生。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察觉到了仇清尘心中那点隐约的失落,燕停阑隔着层层人墙远远地向他挥了挥手。

“似渊哥——来呀——一起狩猎去啊——”

说话间,原本围得密不透风的人群自觉分作了两边,少年很是轻易地就到了仇清尘跟前。

“似渊哥你喜欢什么坐骑?我给你也画一个?”

“……不必了。”仇清尘按捺住自己跃跃欲试的心,理平微乱的衣襟,在众人注视下一步步走向狩猎场的入口,“我看看热闹就好。”

他稍一抬手,眼前的雾气便徐徐流动开来。

仿佛美人面上遽然揭落的薄纱,旁人还没来得及回味那匆匆一瞥的惊艳,重新聚拢的浓雾便连男人孤孑的背影也一并遮藏。

仇清尘只身一人行走在山林之中。明明神识范围已经能够笼罩整个碎片空间,但他还是颇具仪式感地开启了系统地图,照着地图上实时显示的所在位置,粗略规划出了一条观光路线来。

接连“偶遇”过六七个品种珍奇的高级妖兽后,仇清尘环抱着一头放弃挣扎的毛茸幼崽,全然压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唇角。他硬是把这充斥着妖兽气息的狩猎场逛成了大型动物园。

好久没感受过这种单纯的快乐了。

这么想着,仇清尘又低头揉搓了两把怀里柔软热乎的毛茸茸,毫不在意幼兽看他的眼神中满是幽怨。

嘿嘿,心满意足。

有系统地图在手,尽管此刻场中忙于追逐猎物的少年人仍是多不胜数,仇清尘也轻而易举地达成了全程零遭遇的社恐成就。

天色渐暗,差不多到了该打道回府的时候,仇清尘放生了饱受他蹂躏的幼兽,却不想装了半天死的幼兽刚一落地就扑腾着小短爪来够他的衣摆。寻思着空手而归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仇清尘便又拎起幼兽,塞入怀中,权当自己这趟是来抓宠物的。

这场狩猎会本质上就是燕停阑同友人联络感情的一场聚会,收获猎物的多寡倒也无人在意,当仇清尘抱着毛茸幼兽穿雾而出时,燕停阑早已和他的友人们布置好了今夜的晚宴。

桌上醇香的灵酒,火上翻烤着的兽肉,以及厨子手中舞出了残影的锅铲。

“……”

仇清尘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处开始吐槽。

桌椅就算了,你们办个狩猎会怎么连厨子和灶台都带来了???这准备过分齐全了叭???

他看了看怀中只剩下三条小短尾露在外头的毛茸团子,很有几分带它去看人类聚众炭烤妖兽肉的恶作剧冲动。

“似渊哥!这里这里!”

燕停阑借着桌台的高度,顺理成章地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教仇清尘能够从诸多陌生面孔中一眼寻到他的所在。

化神修士本就是惹人注目的存在,怀抱毛茸茸的化神修士受人瞩目的程度更是直线上升。短短十丈路,仇清尘收获了周围无数或好奇、或疑惑、或探究、或讶异的目光,他虽然面上不显,实则内心焦灼得快要把幼兽屁股毛都揪秃了。

好在燕停阑及时开口,这才让幼兽保住了屁股上的毛。

“这是什么?讙的幼崽吗?真可爱,让我摸摸!”

仇清尘爽快贡献出毛茸茸,自顾自地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拿幼兽在燕停阑掌中埋着脑袋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取乐。

粉裳少年如翩翩蝴蝶般怡然自得地穿梭在人群当中,无论跟谁都能聊上几句,谁见着他都不会吝啬笑颜。

不得不承认,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天生就讨人喜欢。

尚且稚幼的毛茸茸不知辗转过几人怀中,一身茸毛都被摧残得不成模样,有且仅有一只的圆润大眼湿漉漉地写满了委屈。仇清尘忍笑将它从燕停阑手里接回,以指为梳,安抚性地给它顺了顺毛。

“我与诸位好友有段时日未见,故而吵闹了些,似渊哥可还习惯?”

“无妨。听你们闲谈叙旧,也颇有几分趣味。”

除开偶尔应付两句小辈们的探问,仇清尘与旁人并无话题可聊,是以他途中便向人讨了壶灵酒,以小辈们的闲话八卦佐酒,品得津津有味。

燕停阑带着一碗堆成小山的妖兽肉在仇清尘身旁坐下,安安静静地开始享用他的晚餐。少年进食的模样十分悦目,固然此刻位于山野林间,四周人声鼎沸,但他的一举一动却是优雅得如同身在筵席之上,挑不出半分错处。

“说起来,近来你们之中可有谁同风雅院的人有过来往?”边上有人新起了话头,如此向身边人问道。

“我没有。”“并无……”“啊,我师妹上月曾去拜访过风雅院的道友。”

此言一出,便有人追问道:“这风雅院,又出了什么新鲜事?”

“倒没什么新鲜的,一些笑话罢了。就是那个抢了继任人之位的风雅院二师姐——”抛出话题的少女刻意压低嗓音,神神秘秘地说,“听说她拿着别人小师妹的信物,硬说人家倾心于她,闹得人家师尊都找上门去要说法了。”

吃到新瓜的少男少女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快活的笑声。

“被她缠上的究竟是谁家的小师妹啊,这么歹运呢?”

“有的事,自己私底下想想也就罢了,倒是别把梦里的事当真了啊,闹成这样也不知道丢的是谁的脸。”

“跟自家人抢位子,能抢到我也算她有手段,但这凭空掉道侣的好事可不兴想啊,无端污了人家小师妹的名声,该她被人找上门,哈哈!”

“真让那位成了掌教,我看风雅院迟早得毁她手上。”

“哎哎,道兄此言差矣,兴许那风雅院,今后就是第二个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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