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峰始终沉默不语,只有在听到宋瑶的名字的时候才动了一下,之后再没有动作。
气极了的安南星并没有注意到赵峰的动作,他的沉默让安南星不知该怎么做,堂上顿时无声。
这时,衙役来报,有一个叫小泉的姑娘来找罗檀香。
安南星听后眼睛一亮,既然赵峰不愿意承认认识宋瑶,那边找一个认识他的人来,看到时候赵峰再怎么否认。
“快,让她进来。”安南星吩咐道。
小泉就这样背个小包袱进来了。
安南星颇为热情的向小泉招手,道:“小泉,你快来,你认认,此人可是赵峰。”
小泉听话的来到赵峰面前,没过多久就说:“大人,他是赵公子。”
“好。”安南星像吃了定心剂一般,又看向赵峰,道:“赵峰,你说你不认识宋瑶,那为何宋瑶的贴身丫鬟会认识你,你别告诉我说是小泉诬陷于你。”
赵峰看着软弱,可在面对安南星的质问下,竟还是坚持己见的说:“大人,草民并不认识宋瑶,面前的这个小泉也许是认错了人。”
啪!
安南星甩下来一沓书信,冷笑道:“赵峰,我劝你想好了再回答,这些是从宋瑶房内搜出来的信件,具是和你所同的信,你还要抵赖什么?”
赵峰缓缓闭上眼又睁开,叹口气,道:“大人,草民不认识宋瑶。”
小泉指认出赵峰后并没有走,在听到他一直在否认不认识小姐后,顿时红了眼眶,拿起包袱就往赵峰身上砸,边砸还边说着“负心汉”之类的话。
而赵峰却根本没有还手,任由小泉打骂。
罗檀香上前拉住了小泉,赵峰现在还有用处,不能任凭小泉打。
小泉无法脱开罗檀香的钳制,只能大哭,好像要把宋瑶的委屈一起哭出来,“女侠,小姐死的好惨,为什么不认啊,他为什么不认啊,为什么啊?”
罗檀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不明白,所有证据都说明了赵峰和宋瑶有情,可赵峰却怎么也不承认,不论怎么恐吓打骂,他都不为所动。
安南星也拿这样的赵峰没办法,只能先让衙役带他去牢狱,关他几天,看之后能不能再问出话来。
赵峰离开后,小泉还没有从委屈中走出来,还在吧嗒吧嗒掉眼泪,罗檀香只好给她擦干净,然后用生硬的语气去安慰她。
可惜罗檀香不太会说话,越安慰,小泉哭得越凶,最后是安南星看不下去了,让罗檀香别说话了,这才让小泉慢慢平复心情。
“让大人们看笑话了。”小泉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有些歉意道。
安南星:“没事,你也是为了宋小姐,赵峰一直不认,实在让人心寒。”
一说到赵峰,小泉就怒上心来,道:“小姐在时,这赵峰看起来好好了,小姐一走,他就说不认识了,要不是因为他,小姐也不会遭受这些。”
沈玄在一边看了很久,这时终于插上话了,“人心易变,更何况没有人知道两人的关系,他会这么做不足为奇。”
闹剧结束,这个案子的线索断在了赵峰身上,不愿意承认的爱人,安南星他们对此一筹莫展。
不过就在第二天,宫里传来了消息,宋震被暂停职务,于家中禁闭,直至边疆的事查清楚为止。
“宋老头真的被关禁闭了?”安南星双手撑着下巴,看向沈玄。
沈玄放下手中的毛笔,叹气道:“你已经问了不下二十遍了,是,关了禁闭,还有,他有名字,叫宋震。”
安南星满不在乎的回答:“我就是想多确认一下嘛,而且我知道他的名字,但谁叫他说我是黄口小儿的,既然我是小儿,那他这年纪不就是老头了吗?”
沈玄也知道安南星还在气昨天在宋家被宋震骂的事,也不再纠正他的称呼,收起今天早上一直在写的东西,就要出去了。
“沈玄,你要去哪啊,我也要去。”
“去宋家,你还要去吗?”
安南星有些纠结,两次去宋家的经历都说不上愉快,再去一次要是再发生什么,但沈玄要去就肯定有什么发现。
安南星皱着张脸沉思,就在沈玄以为安南星要睡着的时候,安南星说道:“我去。”
这两个字说的无比艰难,好像宋家是什么龙潭虎穴一样。
沈玄也理解安南星的态度,安慰的说:“没事的,这次去宋家我们不会见到宋震,主要是问一问宋家的人有关宋瑶的事。”
“还要问啊?小泉不是都说完了吗?”
“小泉是宋瑶的丫鬟,说什么话都会向着宋瑶,我们这次就是要找讨厌宋瑶或者对她恨之入骨的人,说不定能有新的线索。”
宋震因边疆之事停职,平常络绎不绝的宋家如今冷清的很,连门口的家丁都开始打瞌睡了。
管家一出来就看到睡得东倒西歪的家丁,气不打一处来,上手给了他们几巴掌,给狠狠抽醒了。
安南星和沈玄一来宋家,就看到了管家在教训下人的场面。
安南星眉眼紧皱,有些不适的看着这一幕。
“管家好大的威风,光天化日之下就能大人,这要是回了你宋家,可是要给人上私刑啊。”安南星上前阻止了管家的动作,阴阳怪气道。
“沈大人,安大人,这几个奴仆玩忽职守,竟在大白天睡觉,我也是看不下去了才动手,两位大人还是要明事理些。”
管家这话就差没明说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人,是钓名沽誉之人了。
安南星听懂了管家话里的意思,死的半死,脸涨的通红,指着管家就想大骂,但安南星怎么也说不出脏话,只能在那急着跳脚。
这时,沈玄说话了:“你这管家好生有趣,嘴上敬着我们说大人,可见了我们,连礼都没行一个,不愧是宋家的下人,都是一样的无礼。”
管家脸色大变,他刚刚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话一说出去便后悔了,但已经无法收回。
“大人,我……”管家艰难扯动嘴角,想笑但看起来更像是哭了一样,“大人,小的知错,还请大人放过小的,实在是最近太忙……”
沈玄打断了管家,不耐烦的说:“好了,我们不想听你的废话,现在把十一天前和宋大小姐接触过的人都召集起来,大理寺问话。”
“这,这。”管家擦擦头上的汗,显得有些为难。
“管家,我们不是在和你商量,请快一点。”沈玄明明在笑,但安南星还是感觉到他话里的威胁,但谁管呢,又不是说给他听的。
宋家的一切还和他们之前来时一样,花团锦簇,富贵非凡,但说又能知道这些会坚持多久呢。
人来得很慢,在不少家丁丫鬟都来时,宋家二小姐宋环才姗姗来迟。
宋环来得不情不愿,也是,讨厌的姐姐死了还不安宁,不情愿才怪。
她一进来就瞧见了安安静静坐在沈玄旁边的安南星,他记性不错,认出他就是昨天给她下了面子的人,宋环捏紧手帕,还在气昨日的事,但安南星不是她能招惹的,只能忍下来。
不敢看安南星,宋环就把注意力放到了沈玄身上,这一看可不得了,宋环直接脸红起来,她从未见过如此俊美之人,连姑姑生的五皇子也没有沈玄好看。
其实安南星也不差,但他看起来还太小,宋环不喜欢这样的,但沈玄就不同了,举手投足间都在发散魅力,宋环一时看呆了。
“宋二小姐,宋二小姐。”
安南星叫了宋环好几下,才把人魂唤回来。
“宋二小姐,你十一天前在干什么。”安南星尽量没带入私人情感去问话。
“回大人,那天我一直在房中,什么也没干。”宋环夹着嗓子说话,说的时候还看了沈玄一眼。
而沈玄像是木头一样,一点也没注意到人家的暗送秋波,只静静的品茶。
安南星:“宋二小姐,请你从实招来,你可在那天见过宋瑶。”
宋环还是坚持说自己一直在房中,有意无意的看沈玄。
看着这样的宋环,安南星沉下脸,道:“宋二小姐,问话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
“噗。”
身后不知是谁笑出了声,宋环顿时脸色煞白,她虽感大胆去勾引沈玄,但被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还是很难堪。
“大人,我……”宋环无法解释,只能低头,开始哭,还哭得很小,这把安南星搞不会了,头大的看着她。
久不出声的沈玄终于开口了,“宋二小姐,宅子里用的把戏就不要放在这里了,没有人会去看,你十一天前到底有没有接触过宋瑶。”
宋环一下子就不敢哭的,沈玄只是把茶盏放下,但还是让宋环感受的了怒火,终于吞吞吐吐的说出真相,“我,我是在夜里见过大姐,但我没待多久就离开了,真的,大人,我没对大姐怎么样。”
宋环极力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越说越慌。
“宋环,你是几时去的宋瑶房中,待了多久,你们说了什么。”